一、民间音乐、民歌
白河自古至今,群众在劳动、喜庆或居丧时,喜自编自唱,配以打击乐器,至清末时期已形成山歌小调、歌舞曲和号子三种,及一套打击乐曲。
小调:有阴、阳锣鼓、八岔、钉缸、骆驼调、蛤蟆调、神仙调、风扫雪、鼓词等几种曲调。其代表作品有《十爱姐》、《盘头歌》、《千杯酒》、《十对花》、《钉缸》、《闹五更》、《十把扇》等200余首。这类小调内容以历史故事为主,歌手可以相互转换歌词或即兴填词应景。民国时期以来,县内还形成了一批民间歌手。县城的刘天荣,麻虎的管万盛、姚世娣(女),西营的陈义仕等尤善即兴填词应景,不仅韵脚不乱,而且雅致风趣,博人称道。
歌舞曲:仅见于过去“踩高跷”、“鹬蚌舞”时演唱和伴奏。
唱孝歌“闹夜”,也是白河城、乡的一项民间音乐表现形式。打击乐器一套,歌手不拘多少,多数歌手唱传统的“二十四孝”歌、《孟姜哭长城》、“杨家将”、“八仙过海”、“梁祝恨”或文字游戏等消遣内容的歌词。而唱腔、打击乐谱刻板不变。农村唱孝歌时,附近群众赶往倾听,一直彻底不眠。早期“歌本”为私塾先生编写,传与识字者记诵,不识字者听记。歌本虽经“破四旧”搜查,至今有人珍藏,农村青年爱好者,请老歌手口授或到场听记等至今不衰。
号子:有陆地上多人在一起干活使用的“八板号子”,有晏席端盘子使用的空号子。水上号子有:起锚号子、跑风号子、扯篷号子、流星号子、倒裆号子、拉滩号子和摇橹号子。摇橹号中又分下滩号子和过街号子。下滩号子急骤、干脆、雄壮有力,有令人不敢懈怠之感。过街号子,悠长潇洒,轻松自然,闻之心旷神怡,令人肃然起敬。
70年代后,县内帆船大都改为机动船,水上号子使用率减少。80年代铁路、公路运输飞快发展,汉江航运基本停滞,已听不到号子声。会吆喝水上号子的船夫多已作古,90年代几无传人。所好,县文化馆作了采风,1981年8月刊出的《白河民歌》将其收录。
二、民间美术
雕刻:白河的雕刻有木刻、石刻两种。木刻盛于明、清时期,当时城乡富户庭院建筑上的栋柱、栏杆、窗棂、风门、饰件以及桌、椅、床、凳等家具,大多刻以花鸟、虫鱼、装饰图案。有些祠堂、庙宇的盘龙大柱、大小佛像也是木雕、彩绘。石刻见于明、清时期建筑物柱础、门窗装饰部分及墓碑。柱础讲究造型,县城文庙、城隍庙当年柱础20余对不同型。至今城乡残存的庭院建筑、庙宇,还可以见到明、清时期精美的石狮、石鼓、石门磴、石门方、石柱础、石窗棂和墓碑。石刻图案除花纹、花卉、动物外,有的还雕刻有整组的历史典故,如八仙过海、麒麟送子、三顾茅庐、渔樵耕读等等。有的石狮口中含珠、珠可转动、珠内有珠亦可转动而取出不能。
刺绣:50年代以前,县内城乡妇女多将刺绣作为必会手艺。那时儿童穿戴之衣服鞋帽无不绣花。民国中期以前,妇女衣服的边口、枕档、帐帘、门帘、荷包也都刺绣。图案、花卉无不精美,民国后期手工刺绣日益衰退。
剪纸、扎纸:少数灵巧妇女作刺绣之前或自绘花卉、翎毛于纸上,或以“洋墨”(蜡与松烟制成)拓来“花样”,然后剪下,将“花样”剪纸贴于刺绣作底的绸缎上,依样而绣。平时多见的剪纸乃是结婚、庆寿剪的喜寿字变形图案。
纸扎自古至今,见于风筝、花灯、龙灯、采莲船以及丧葬时用的龙、凤棺罩。能为者,多是能工巧匠。
雕塑、绘画:白河雕塑盛于民国初期以前,大凡庙宇庭院式建筑的大门、窗户上方的罩檐、房脊、防火墙头等部位的装饰部分,皆有雕塑、彩绘。庙宇内神像都是能工巧匠之作,其体态各部分比例、仪态、表情维妙维肖。民国初年,县内大坪一杨姓工匠,曾被聘去武当山塑像。民国中期以后,此手艺绝少传下。而雕塑、绘画技艺之痕迹,80年代末还可在城乡个别地方偶而可见。
三、民间舞蹈
明清至民国十几年,县内有“跳端公子”的(见戏剧部分)具有原始舞蹈动作。另在欢度春节时,民间文娱节目“采莲船”、“鹬蚌舞”、“耍狮子”、“踩高跷”中有些角色或表演过程有舞蹈动作,除此外,县内没有地方特色的舞蹈。
民国二十几年后,学校始推出排练的现代舞。
60年代初,县城少数干部,在工会和文化馆组织下,推行过交际舞,尚未能行开,“文化大革命”开始即终止。“文革”中推行过“忠”字舞,虽普及,未持久。
80年代末以来,交谊舞、健身操(有舞蹈动作)仅在县城年轻人中基本普及。
白河民歌歌词选录如下:
扳长年
正月里来正月中,掌柜下乡请长工。
长工短工请到了,交上二月才上工。
犁上赶到耙上做,细想人间理不公。
掌柜吃的白米面,麸子豌豆待长工。
掌柜坐在树阴下,火毒太阳晒长工。
掌柜睡的帐子床,蚊子虼蚤咬长工。
掌柜烤的白炭火,寒风雪雨冻长工。
待到腊月一年满,收拾行李才下工。
临走咛嘱两句话,可要牢牢记心中:
“今年你上工来得晚,明年你早点来上工”。
对歌
(一)
什么点灯不做活?什么做活不点灯?
什么有针没有线?什么有线没有针?
萤火虫点灯不做活,蚊子干活不点灯。
密蜂有针没有线,蜘蛛有线没有针。
什么有嘴不说话?什么无嘴叫喳喳?
什么有腿不走路?什么无腿走天涯?
菩萨有嘴不说话,琴子无嘴叫喳喳。
板凳有腿不走路,船儿无腿走天涯。
什么弯弯弯上天?什么弯弯在水边?
什么弯弯跟牛走?什么弯弯姐面前?
月亮弯弯在天边,河水弯弯好行船。
犁辕弯弯跟牛走,针钳弯弯姐面前。
(二)
什么出来好多点?什么出来好多眼?
什么出门四捶响?什么生得尖对尖?
天上下雨好多点,筛子它有好多眼。
牛蹄出门四捶响,牛角生得尖对尖。
什么结子高又高?什么结子半中腰?
什么结子连枷打?什么结子棒棒敲?
高粱结子高又高,包谷长在半中腰。
豌豆出来连枷打,芝麻开口棒棒敲。
什么穿青又穿白?什么爱穿灰灰色?
什么穿的十样锦?什么穿的一身黑?
喜鹊穿青又穿白,鹁鸽爱穿灰灰色。
锦鸡穿的十样锦,老鸹穿的一身黑。
表菜名
天上芥菜点兵马,地上韭菜动刀兵。
蒜苗尖刀打头阵,杀得苋菜血淋淋。
凉粉吓得糠糠颤,豆腐吓得颤惊惊。
辣子杀得红了脸,花椒杀得黑了心。
黄瓜吓得爬上架,菜豆钻进包谷林。
吓得丝瓜去上吊,苦瓜生疮难出阵。
葫芦纳闷不说话,瓠子忙去搬救兵。
冬瓜得了浮肿病,笋瓜替它去出征。
南瓜地里架大炮,豇豆忙去找火绳。
金瓜铜锤往前打,豆芽拖枪随后跟。
梅豆提刀去助阵,莲菜萝卜土里遁。
大蒜吓得抱成团,茄子气得脸乌青。
芫荽杀得纷纷碎,芹菜愈战愈有劲。
得胜收兵挂葱花,就是生姜没得名。
颠倒歌
山上萝卜吃了猴,河边麦子吃了牛。
花花公子撵花狗,奴在房中脚抱手。
外面来了客咬狗,拣起狗子打石头。
石头碰转咬了手,手咬石头血长流。
公鸡生个双黄蛋,犍牛下个黑母牛。
光棍赌赙
一个光棍爱赌赙,一赌赌了两年多。
回家却怕老婆骂,拿根棍子把门拨。
老婆这里开言道:“那个狗日来偷我?”
光棍门外低声道:“叫声老婆这是我。”
光棍出门两年多,身上穿的烂索索。
“肚子饿得不好过,弄点汤汤给我喝。”
“叫声光棍你听着,银钱没有拿回过!
老鼠饿了啃秤砣,那有汤汤给你喝?”
送郎
送郎送过巫山头,郎上马背姐上楼,
郎上马背回头望,姐上绣楼泪双流。
织绫罗
郎在高山唱山歌,姐在河下织绫罗,
丢下绫罗我不织,细听我郎唱山歌。
听得脚酸手发软,踩不动踏板甩不动梭。
靠门方
远望乖姐靠门方,两眼不住泪汪汪。
昨日为郎挨顿打,舍得皮肉舍不得郎。
拣干柴
这山望见那山高,望见乖姐拣柴烧。
没得柴烧我来砍,莫把乖姐累坏了。
没得水来我来挑,莫把乖姐晒黑了。
劝媒婆
一张嘴来两张瓢,说媒乱保到处摇。
说的水能点燃灯,骗人钱财祸根苗。
请你快快闭起嘴,再莫给人找烦恼。
如果你再死纠缠,你去嫁他好不好?
不怨爹妈怨媒婆
小奴今年一十八,两个红媒到我家。
红漆椅子绿椅褡,两个媒婆来坐下。
先装一袋蓝花烟,后倒一杯桂花茶。
吃罢烟、喝罢茶,四个菜碟来摆下。
喝的是闲酒,说的是闲话,句句说的小奴家。
又说他家儿郎好,又说他家家当大。
爹妈一听这些话,就把庚帖给了她。
忙请先生看日子,定的腊月二十八。
迎亲人马一大路,花花轿子抬走啦。
乌啦乌啦是喇叭,哩啦哩啦是唢呐。
隆咕隆咚是大鼓,戚哩察啦是阳镲。
来到门口三声炮,奴家心里有点怕。
稀里糊涂下了轿,拜了天地拜菩萨。
拜罢爹妈入洞房,奴家两眼望着他。
背又驮、脸又麻,头上是个光塌塌。
想睁眼睛先歪嘴,颈上吊个瘿瓜瓜。
不怨爹妈怨媒婆,骗吃骗喝害奴家。
望郎歌
正月望郎难见面,立春雨水即过完。
二月望郎桃花开,惊蛰春分未回还。
三月望郎百花艳,清明谷雨艳阳天。
四月望郎万物鲜,立夏小满无信烟。
五月望郎划龙船,芒种夏至眼望穿。
六月望郎火热天,小暑大暑受熬煎。
七月望郎七月半,立秋处暑泪不干。
八月望郎月儿圆,白露秋分天渐寒。
九月望郎落叶散,寒露霜降好可怜。
十月望郎小阳春,立冬小雪亦枉然。
冬月望郎雪满天,大雪冬至痛心肝。
腊月望郎一年满,小寒大寒盼来年。
抓壮丁
正月是新春,父母把儿生,生的儿子好苦命,长大当壮丁。
睡到半夜里,狗子咬得紧,惊醒两口互相问“该不是抓壮丁?”
打开前门望,看见王保长,腰上插的盒子枪,好像活阎王。
打开后门跑,保丁看见了,手拿绳子和马刀,老子今儿跑不了。
太阳出来一点红
太阳出来一点红,有吃有穿有地种。永世不忘救命恩,共产党是我们大救星。
十月忙(农事歌)
正月里来是新春,过把新年把地耕,扛上犁辕上坡去,石头捡净地犁深。
二月里来二月八,一年农活早计划,男女劳力齐上阵,农林牧副一齐抓。
三月里来是清明,操地下种上足粪,包谷点了插红薯,种瓜种豆是节令。
四月里来四月八,谷雨过了到立夏,夏收农具准备好,豆麦颗粒要还家。
五月里来是端阳,夏收夏种活最忙,男女老少齐动手,整好晒干送公粮。
六月里来天气热,选罢豌豆选小麦,选好良种图来年,杂种湿种留不得。
七月里来七月七,晚秋作物勤管理,包谷要薅三遍草,红薯藤子勤翻理。
八月里来是中秋,稻谷芝麻已成熟,慢收包谷紧收稻,芝麻掉叶赶快收。
九月里来是重阳,豌豆种了种麦粮,阴坡后山看白露,最迟不能过霜降。
十月里来十月一,农业活路快忙毕,副业生产正好抓,多余劳力去修地。
县内民间弹唱自娱,明、清已有,直到清代中期始形成格局,大型表演娱乐活动只在年节时期。
绣花龙:由“黄帮人”传入白河,“龙衣”因刺绣而成,故称绣花龙。自头至尾长十余米,引珠一个,舞动时,一人持珠左右引导挥动,举龙头者从珠而动,持身、尾者,俱随前人动作而动,远望如一条彩色斑斓巨龙翻腾游动,加之焰火、硝烟烘托,如腾云驾雾一般。高潮时,欢呼声、鞭炮声、喝彩声汇一片,男女老少情随境迁。
高跷:表演者十数人不等,足登一、二尺高之木腿,以人们熟悉的三国演义、西游记、梁山伯与祝英台、八仙过海、白蛇传等故事人物进行化装,伴以鼓乐,边扭边唱,因人高奇异,少年儿童围观如堵或蜂拥追随。
狮子舞:以竹篾与皮纸扎成狮头,以本地特产的龙须草编缀狮身,表演时二人藏其内,各舞其半,配合默契。狮傍还有戴彩绘笑容可掬的面具、手持蒲扇的“大头和尚”二人穿插其间,做各种滑稽表演,令人捧腹。其持扇大约是防止焰火、炮竹燃烧狮上草衣失火的用意。另有一人手持“绣球”引导狮舞,指挥进退,跳跃翻滚。响器仅锣钹二件。每到一家,狮卧于堂前“摇头摆尾”,领班者“喝彩”,尽道吉祥之语,在场观众齐声应“好”!殷实之家,谢以招待,观者愿吃愿喝自便,皆大欢喜。
采莲船:这种文化娱乐形式来源于两湖、江西及安徽。因白河无以船采莲的劳作,即采莲亦不用船,可这项文娱活动形式人们却喜闻乐见。采莲船以篾作骨架,纸糊彩绘,其状如船,其顶似轿。民国年间,玩船者女角皆男扮。一男女装立于船中,四男女装,左右各二于船侧伴舞;一人作艄公持“篙”引船进退,另有一男扮作“摇婆”尾随船后,作滑稽表演。唯“摇婆”装扮滑稽,似老妇人,却是大脚汉(60年代前老妇人均是经缠足的小脚),寒冬天手拿蒲扇,画满面皱纹穿着花衫,搽胭抹粉却是麻面,大红辣椒当作耳环。以其扭捏作态,忙前跑后,惹人发笑。在表演形式上已脱离了原来“采莲蓬”的格调,而加入了汉江泛舟的下滩、搁浅、围沙、背船、推船、放流等真实情况。除操舟表演外,主要由表演者即兴唱“花鼓词”,每唱一句由打击乐伴凑一次。解放前唱词内容多是即兴的恭贺新年,祝愿平安,恭喜发财之类,解放后歌手们渐将政府的各项政策、法令、时事形势宣传加入其中,寓教于乐,人们在玩乐中受到教育,实不失为一项有益的改革。
鹬蚌舞:道具是用篾、彩纸、白布各作一个内可容一人的鹬蚌,一无坠鱼网。表演者四人,分别扮作鹬、蚌、渔翁和哑人,伴以琴乐,依寓言“鹬蚌相争”过程,表演哑剧,以“渔人得利”结束。
竹马灯:儿童灯会的一种形式。由发起人相邀儿童家长几人至十几人,各自为孩子扎制“竹马灯”。马头、马尾各作灯一节,燃烛其中。儿童盛装,系“马头灯”于胸前,“马尾灯”于背后。跑动时,儿童身上所系铜铃、银铃叮作响,使儿童的“提灯会”增添光彩。围观儿童羡眼,妇女咬耳,长者笑逐颜开。
龙灯:玩龙灯是白河春节的一大型文娱活动,龙灯以竹篾、皮纸扎糊而成,一架龙灯长数十米,准备经月。龙头与龙尾各自一节,不与身连。龙头灯内可燃烛十余支,尾灯燃烛二支,龙身二三十节,每节为一圆筒状灯笼,内可插二烛,每节相间两公尺许,各灯节两侧以绳贯连,不使分离。另有大红珠灯一个,与龙头匹配。玩灯者皆为青壮年。着草鞋、包头巾、赤膊短裤,举灯徐徐舞动。龙灯起驾,巨鼓大锣开道,声闻于数里之外。龙灯长数十米,通身透亮,如玉龙一般,硫磺硝烟,宛如云雾缭绕,焰火冲天如火树银花。龙灯活动耗费较大,1956年前,多由商号捐款,私人赞助。1957年至1961年间断。1962年农业丰收,经济活跃,春节始又恢复了玩龙灯活动,此后自行中止多年。直到1985年春节才由民间和各单位赞助恢复。
龙舟赛:端阳节龙舟竞赛亦为白河一项大型文艺活动。龙舟专门制作或选用窄长木船,船头饰以巨大木雕龙头,船尾装上木制龙尾。龙头登船设香案祭祀。
各地龙舟自古已有固定颜色,白河县城上河街为黄龙,横街口为红龙,下河街为白龙,湖北省郧西县大王沟为黄龙,老官庙为黄龙,白石滩为青龙。水手衣服俱与龙旗同色。有些年份县内冷水河、月儿潭、麻虎沟口,湖北省郧西县的红庙子、羊尾镇、夹河关,郧县的木瓜沟也办龙舟到白河参加竞赛。龙舟中悬挂龙旗,并选备桡手二三十名,载大鼓、巨锣各一,舟尾装以长棹,压之可使舟猛进,兼作舵用,由二三人共操。同时组织者选大船三五只,并连起来,锚泊江中,拉满彩旗称作“彩船”,实为龙舟赛组织指挥、评奖、救生、饮食的水上基地。
竞舟,分“横江”、“长江”两种。横江赛即由此岸划至彼岸,“长江赛”,距离千米以上。江面树帜为起止点,自上游至下游竞渡。“竞舟”开始,龙舟数只,一字排定,号令一发,水手齐心协力,听鼓下桡,只见江面上鼓声震天,浪花翻飞,舟飞如箭,各舟争先恐后。两岸观众,呐喊助威,鞭炮齐鸣,儿童欢呼雀跃,好不热闹。“抢鸭子”是龙舟赛中的高潮,备一活鸭,拨去头顶羽毛,揉上盐,抛入数龙舟中间,各龙舟中绝好游泳水手扑入江中逮鸭子。此时鸭已痛极,时潜入水中,时浮于水面,水手颇难得心应手,岸上观者,眼看鸭子被团团围住,却抓不住,叹气、拍掌、跺脚,大有爱莫能助之势。以致鸭累得精疲力尽,始被某水手逮住。胜者擎鸭端立龙舟之首,龙舟绕“彩船”一周,即是报喜,亦是称雄。其胜败兴味,足供人们街谈巷议评论半月。
解放前,县内仅有少数人自发搞文艺创作。音乐、美术、戏曲、民歌、舞蹈方面创作全赖民间艺人、工匠自已构思、实践、改进,然后定格、流传。文学方面的诗词歌赋、散文、小说、论文创作甚为稀少。那时,除剧团外,没有文学艺术团体。文学方面得以留存下来的作品,皆为当时县人中出类拔萃者的作品。
解放后,从50年代初开始,文化部门就注意抓音乐、戏曲、舞蹈、美术、文学作品的创作。当年的“文工队”、“新生剧团”、“文艺宣传队”,在舞台设计、服装道具、唱腔、台词、表演形式以至改写剧本、创作新的剧方面都作过有益的尝试,取得了为当时所欣赏的成绩。80至90年代宣传部门又抓了职工文艺会演,美术、书法、摄影展览,盆景花卉展览,交谊舞大奖赛、妇女工艺美术作品览展、灯谜晚会和诗歌朗诵会等,有效地推动了县内文学艺术创作活动。这个时期在报刊、杂志发表的作品数量超过了以往,有一些作品还获得了国家级、省级及地县的奖励。
诗歌
题快哉峰①熊飞
层峦叠翠势崇嶐,度岭愁闻谈五龙。古径微茫随草没,孤村零落断烟封。
人行半壁才窥日,春到寒岩尚似冬。偶遇老亲留笔处,不堪重上快哉峰。
送少穆同年②南行卫如玉
英隽各骞腾,春明几饯送。试问分襟余,樽酒何日共。
南纪传节使,光辉仰仪凤。京华访交游,折简走仆从。
广宴僧寮开,近水宜夏仲。云含霖雨姿,低飞傍檐栋。
清风萍末起,吹醒鸥鸟梦。依依廿载心,醇醪泻瑶瓮。
饮罢登高楼,周览天宇空。西山爽可挹,烟岚豁岩洞。
龙树作之而,庭畔何年种。奇崛态自殊,盘挐势欲纵。
杂花亦楚楚,绕砌列清供。地胜物各遂,意惬谈屡中。
盛事期永传,妙手丹铅弄。记序媲欧苏,歌词摛屈宋。
高唱天怀发,一时和者众。比似永和人,姓字孰轻重。
坐泥愧蹇足,叨附千里控。敢冀渊云才,并制良臣颂。
八景诗
白石风帆
一水分秦楚,清江入画楼。舟轻驰曲岸,帆正骋中流。
幛烈飞云浦,樯惊逐浪鸥。沙明千顷碧,落日暮烟浮。
蓝滩雪浪
谁泼琼瑶水色苍,江流滚滚撼声狂。浸天碧浪倾银汉,叠石清姿瀑玉浆。
望里琉璃堆载满,空中珍屑任飞扬。行人太息风波险,高卧如何让洛阳。
石洞停云
云本流行却自停,天教常护洞中灵。江边欲雨光凝白,谷口初晴气带春。
皈佛有情频入座,栖禅无事不须扃。此间色相谁窥得,野鹤时来伴讲经。
天池夜月
天池高耸绣屏峰,水色空明月色浓。清浅有时来翡翠,光华此夕照芙蓉。
停琴静待中霄露,掬手遥攀午夜钟。象取南溟称胜地,扶摇更上几千重。
南台野火
平冈多古墓,翘首望南台。日暮凉风急,云阴野火开。
聚磷深带碧,笼月淡飞灰。凭吊心凄恻,高歌覆酒杯。
北寺长春
城北山阴别有天,长春古刹拥溪泉。花开四壁精神老,树绕重门景色新。
五夜清钟催晓箭,三更朗月照寒烟。瀛洲风景应相近,参透禅机即是仙。
柴庄秋桂
山城西望说柴庄,名藉清秋桂子香。屋后参差围古树,花间次第送琼浆。
簪缨继世根株厚,瓜酒盈庭气味长。不是金枝生玉蕊,哪能后美继前光。
柴庄秋桂
谁植淮南桂,秋风入碧耸。当年歌舞地,此日草莱中。
老干花枝少,香清竹院通。倚栏频太息,兴废古今同。
谷口清风
凡襟何处可舒伸,谷口清风好避尘。佛面有情还扫径,拈花无语更随身。
炎凉不会山林趣,冷淡由来水石真。总有吹嘘和霭霭,驱人燥热此中神。
月儿潭绿松石歌谢伯南③
月儿山上石峨峨,月儿潭下扬清波。幻出云根世所罕,井柳灵秀钟岩阿。
环宝山灵亦珍惜,虎豹守险防侵轶。鸿荒万古无天梯,久任兰蕙埋荆棘。
雨田山人才不羁,鬼斧神工逐渐施。洞中燃炬蝙蝠飞,到眼彪柄光陆离。
地僻物稀求者众,粗沙大石日磨砻。小者如盅大如盘,土花苔痕堪把弄。
恐是绿萼仙骨,深□□涧几千年。又疑王母碧玉簪,失手随风落九天。
径寸盈握皆可贵,况复秀夺春山翠。终年未输天府钱,计月先纳宰官税。
狜猔番女貌如花,挥霍金玉如泥沙。此石垂胸颇爱惜,翡翠明珠都艳夸。
贩客争趋利丰厚,无翼能飞不胫走。毡车朝停打箭炉,轻帆夜渡金沙口。
大理石屏不足珍,广州英石空峋嶙。声明一日动秦楚,月儿新产真绝伦。
赠我琼玖纷盈掬,琢以为佩良不俗。夜深兀坐重挲摩,莹然四壁照寒绿。
方今圣人轻货财,诏书不遣中官来。我为作歌献蓬莱,挥毫珠玉杂烟煤。
忆昔谢伯南
微官曾记向滇栖,书剑相随屡挈提。似水年华愁里度,如山案牍梦中迷。
载将明月一船去,赢得清风两袖齐。望断倚间松竹废,图南枉谈步云梯。
端阳谣谢伯南
龙舟萧鼓闹非常,蒲艾千家共举觞。难得相逢时节好,欢迎军队过端阳。
覆雨翻云倾刻间,文明对待遇横蛮。金钱刮尽重开宴,怒目金刚始霁颜。
激怒村农起内奸,拦河垒石茨成山。城乡奋击高庄峪,不让将军匹马还。
袒臂先登胆气豪,杀人如草吕虔刀。健儿甘向沙场死,一夜悲风起怒涛。
赤帝宫中坐赤城,张灯草檄不胜情。荆州只许刘家守,莫向东吴说借兵。
万人绳场看屠鲸,血染榴花照眼明。最是维摩居士苦,楼中几日断箫声。
注:民国五年党幼卿部队强提厘局银鞘导发事件。
被匪劫质纪谢伯南
黄花含蕊未曾开,报道成群豫匪来。入境不筹飞挽计,却将绑票当粮台。
龙钟泪眼看山河,浩劫空前可奈何。栋宇成灰人物尽,漫天烽火照江波。
穿胸碎首血流红,弃女抛儿一瞬中。骨肉分离休叫苦,须知四大本来空。
罗刹狰狞见尔曹,忍将刀俎待同胞。秦头楚尾环千里,鸡犬无声鬼夜嚎。
夏日杂感戏作谢伯南
皆体遣闷
手版腰章上了船,无边宦海只强权。僧多粥少人浮事,庙小神灵后占先。
典尽貂裘还乞米,刮将龟背未成毡。颜夭跖寿终颠倒,莫问苍天所以然。
明月店
秋到人家妇女忙,纺花织布坐门旁。头盘高髻乡风古,老死不知时势妆。
游均州永乐宫谢伯南
偶听钟声揭上方,丰碑读罢已斜阳。当年帝子鸣銮地,今日民间打麦场。
宝剑篇钱甲
毒龙夜哭妖鼍死,三千寒锋斩蛟子。夜夜匣中霹雳鸣,千年血铺芙蓉紫。
光芒出匣摇星辰,干将莫邪辨难真。悖物张华世不有,空教埋没随风尘。
龙吟虎视走魅魑,绿晕虫蟠认铭字。一片难消壮士心,定当报国成奇勋。
十载摩挲白鹇尾,千金价值青龙鳞。虽昔疆场身许国,死生与尔入重围。
至今挂壁生阴风,月黑啾啾战鬼泣。化龙何日返延津,洗出鹈膏霜刃新。
要离镈诸一朝去,世间用尔今何人。炼铁铸成欧冶手,碧光紫气射斗牛。
当今海内愁烽烟,我欲提携斩贼首。
无题钱甲
百浪千涛可自安,久将神理研心观。生成侠烈柔非易,道在从容弃亦难。
金铁烽炉还有焰,须眉对剑不增寒。途穷事即苍霜性,白日何妨黑夜看。
天命难回数已违,貔貅常逐风云飞。宝刀磨砺锋流血,铁甲磨穿血作衣。
八载雄征空有倾,一身报国恨无归。忠魂未消随风散,夜夜寒光护紫薇。
《感旧吟》诗(择录)黄统
(十七)
流寓东瀛忆本乡,读书学剑浑忘忙。
“同盟”猬聚云浮海,起舞鸡鸣月似霜。
涣汗陈词狮作吼,轩昂欲轩鲸之长。
群雄歃血中山室,布席环擎一瓣香。
(三十五)
莲湖蓬岛似仙乡,犹记当年草创忙。
一片荒凉伤走雨,两年辛苦感繁霜。
风光荡漾青门贵,士女联翩绿阴长。
留得西都遗念在,手栽花放满城香
(四十二)
三秦倡义忆当年,慷慨专征独毅然。
欲逐歼渠催北伐,不教犯阙敢西看。
身为前导惊河洛,元丧中途痛渭川。
“为天下先”无所忌,百身莫赎哭嗟山。
(八十五)
尹公逸话遍城乡,为政勤劳不计忙。
剧盗能除明若电,微奸莫逞肃如霜。
治侔花县来嫌晚,爱树棠封去思长。
愿告虚怀新令尹,流芳永在是心香。
感旧吟黄统④
(一)
何言衣锦始还乡,冒雨凌风道路忙。丘墓思深驰复日,故旧追远趁秋霜。
儿童不识离别久,故旧相迎语自长。最是山居可人处,浓阴四望百花香。
(二十一)
道是西方理想乡,农耕工作普罗忙。荒原无际连青树,冰海经年破白霜。
计划精详行以果,抗争凌厉社其长。未来世界将谁属,珍重紫金陵上香。
(五十九)
满腔热血洒河乡,南北奔驰再再忙。张市同盟原抗日,轴心小夥本飞霜。
但从团结庙谟远,何惧纷被冠势长。不见多伦城外路,锦旗飘处马蹄香。
(七十三)
征兵征役遍穷乡,难顾丁稀农事忙。一纸传呼走急雨,三更拉起踏青霜。
心吞倭寇气原壮,身作楚囚命怎长。饥病中途人已死,盼归儿女尚烧香。
白河中学校歌(歌词)张静庐⑤
沧浪滔滔,天池岩岩。看啊,那山光水色,秦云楚烟,都时时在滋润着我们的心田。高楼映日,曲廊回环,这便是求学的乐园。三育并进,努力进修,晨昏锻炼。莫蹉跎,莫间断,建国的大责任,正担在我们的双肩。
答张国光⑥同学来信谈运才⑦
君志登峰入上林,超群拔萃早闻名。文章正贵洛阳纸,乡土难忘汉水情。
育得英才报祖国,勤栽桃李满公门。雄心尚未惜年老,遍地树人马不停。
赠朱必达同学退休独居
笔墨生涯天地宽,退居沽酒赋诗篇。雅斋常有三千客,中馈空无二十年。
半路夫妻好作伴,满堂儿女难承欢。劝君休叹花期过,姜尚古稀始下山。
永庆乡中心小学校八景
丁山双桂映书田,桥琐构朳桃李园。千佛古杉千载秀,九华重岭九峰泉。
龙泉水溢三冬暖,老母雪存六月寒。银杏参天遮日月,青龙吐雾罩云烟。
校庆献词钱静一⑧
一水遥观河岸外,万山青到校门前。乐园筑向长春地,岁岁花开分外妍。
秾李夭桃着意栽,春风化雨育群才。树人珍重百年计,检讨欣看校庆开。
炮火声中乍诞生,几多贤达费经营。凭君莫笑规模陋,如此荒原不易耕。
万峰环抱绕长河,楚尾秦头气势多。山水钟灵山毓秀,自然桃李绿婆娑。
功成抗战建中华,乐育英才责有加。唤起国魂培国本,山城怒放自由花。
无才愧我一庸流,滥竽皋比亦自羞。校庆六周逢盛典,歌成下里乐悠悠。
1974年元月4日观画展赠石鲁黄正甫⑨
匠心挥笔动华容,万里银色舞太空。四海云峰奔日出,不胜五岳收天工。
1975年元旦赠魏巍黄正甫
江城元旦日,南燕喜新时。未效驽骀劲,空惭雨露滋。
惜春花觉早,爱月夜眠迟。玉柳临风励,不理发如丝。
小街方存弟⑩
是山的彩带/是河的花边/河岸上的小街/像泉一样纯清/是水手之家/是旅客的知音/码头吻着船队/晚风送来洗尘的手巾/鳞光送来鱼讯/渔火点燃了江心/鱼鹰从水晶官出来/忙煞了小舟上的渔人/歌一样的小街/农副产品一行音韵/水手/渔翁/农民/同绘今天的真情美景/
陕南陈敏⑾
(一)
陕南不是关中汉子不是陕北小米/总也有野山野情野味泡在水里/女孩子家都很秀气/总看不够/梦里却很神秘/一江水都是她流不完的美丽/明月朦胧/十分含蓄//
(二)
汉江很瘦/雨季很长/男人们嬉嬉哈哈打着手势/碰碰撞撞/有意无意/只有傻丫头偶尔惊呼抑或低语/美人鱼已经远行/江心飘染一朵一朵落霞的序曲/每晚每晚/桥头上/旺盛的期待/伫立着/那湿漉漉的雨季/苗条得可以//
(三)
板栗很大柿子很红/红透了时节走亲戚/玉米酒柿子酒甘蔗酒/酒天酒地/家家都烤酒家家都好客/喝下酒便是男人打着饱嗝摇摇晃晃回家去/喝下酒便是女人一身风流满面妩媚回家去/回不去时也不犹豫/摇着山坳/哼着小曲/任凭太阳火辣辣的/手指比划你/杜鹃鸟脆生生地叽笑你/阵风暖暖地涌你/把你吹得醉醉的/你不介意//
(刊于《星星》1987年11期)
空巢郑国义⑿
我们常常说起那只/空巢/那只歪脖柳树上一动不动的空巢/并且我们听见了鸟叫//
就在太阳升起的早晨/听见了鸟叫/我们猜想那是一只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的/画眉鸟//
我们闭上眼睛/细听它的叫声/我们希望它永远不再飞掉/但/我们谁都知道/那只是—空巢//
故乡小巷
自白:自感“无路时/寻路/很难/有千条路时/寻路/更难”
夜色里共一盏明亮的月亮/我们/行走在幽深的小巷/青青的/青青的石板上/踩一首无言的重唱//
身影拉长又折叠/折叠又拉长/折叠成一封爱情的信/拉长成一条爱空里的星光//
月儿如玉洒/淋在夜曲的藤蔓上/淋在吉他无声的琴弦上/把我们的身影淋成无花果的嫩秧//
今夜在这世界上/只有你和我/我无法拒绝你/就像你无法拒绝我一样//
身影拉长又折叠/折叠又拉长/折叠一把剿丝的剪刀/在你心上/在我心上//
楹联
岚阳云树伊川月
灵运诗篇逸少书
(黄坤臣自拟门联,光绪六年)
父老羔羊儿童竹马
政治子产经济西门
(谢伯南为民国时期县府大门拟联)
名高北斗星辰上
诗在千山烟雨中
(艾林仲县长书赠柴滌欧中堂联)
复兴中华民族治国莫若强种
永记先人保训却病可以延年
(紫滌欧为“复兴永记”药店拟联)
莫谓老无能每欲从戎除外侮
只期时有待犹思佩剑卫中华
(1943年,吴辅臣拟)
妇女因何罪创包小足受天刑唤醒二万亿众若姊若妹毋执前迷从此放足改良或农或桑或工技或商贾认定一宗习为常业切记勿奢淫休荒怠将治生担子挑上肩头老有养幼有资计食谋衣漫靠丈夫求活路
男儿贵自强特发雄心全国族提倡二十三省我弟我兄猛思后患大齐立志保种与英与法与日俄与德意纵经百战犹鼓余威那怕捐性命舍身躯把敢死襟期结成胸癖戈可枕薪可卧同仇敌忾肯抛寸土让他人
(1937年,吴甲三拟)
耕催南亩烛剪西窗乐琴书以消忧新岁且陈椒酒
心抱春和身稀尘扰悦亲戚之情话深山尚有桃源堂第生辉(额)
(成典朝“耕心堂”春联)
险据秦关御兵秦地举目看秦山无怪秦中多健将
远凭汉水近控汉皋同心扶汉族应从汉上建奇勋
(1944年,成典朝拟春联)
素行来手耕脚耕舌亦耕身心自主
从今后你有我有他也有彼此平权
(1949年,谈运才门联)
守正不阿一经教子
让人非弱古忍遗风
(张守正门联,谈运才代拟)
学成大拙方为巧
胜似如愚始见奇
(李学胜门联,谈运才代拟)
荣心原牧将军马
顺意甘为孺子牛
(谈荣顺门联)
荣退林泉喜读报刊传捷报
顺归梓里勤耕田亩庆丰收
(谈荣顺门联)
忠厚传家气是精神德是本
人文继世心如江海志如山
(1991年,柴隆勋自拟门联)
寄身田园竹菊作伴看老夫酒满金杯花满树
躬耕垄亩诗书为朋幸余年文留史册字留迹
(1991年,柴隆鼎自拟门联)
寿世保元术承卢扁从先进
仁丹妙药业守歧黄传后昆
(赵寿仁中医诊所堂联,谈运才代拟)
辛山物常茂翠竹苍松称风节
未轩书在架黄卷青史可怡神
(周本基自拟门联)
挽联
夫子不乏兮除暴安良邻邑历年资保障
哲人其威乎伤心夺泪上庸半壁失干臣
(清末秀才柴霁南挽竹山董申联)
别一个落魄丈夫风尘劳瘁
丢几双苦命儿女月夜凄凉
(黄坤臣挽内人联)
悲失其恃四男搔首怨苍天岁不母假
幸存尔怙三女登堂泣白发寿与父添
(挽母[其父尚在,兄弟四,姊妹三],谈运才代撰)
今日号寒难觅母
老天喊破不由儿
(宋自新挽母)
撒手竟长辞辞父辞兄辞妻子
伤心齐痛哭哭儿哭弟哭丈夫
(钱惠根挽钱季兰联)
哭先生复哭师母忆往时相依门下说道理讲文章多方教导诲尔谆谆四五年化雨春风无限思情尚未报
叹鲁学更叹世兄际此日敬奠座前吟蓼莪歌薤露谨具刍毛祭之沓沓二三子寒心洒泪从今仪范再难亲
(张仲华挽柴介儒(守理)夫妇)
母仪莫仰竟乃驾鹤归西境
公德犹存至今桃李满东欧
(众学士挽柴守理及师母同时病逝联)
续弦三冬暖恨好景不长只叹贤嫂去太早既归九泉且安息
拆伴六月寒当盛世来临尚望学兄多保重再为四化献余年
(王景延挽谈运才后妻)
凭白手以成家想当年兄弟无所间子侄无所分仁义直完六十载
本赤心而处世到今日户族称其贤乡党称其善俊杰且压万千人
(周化南挽刘亦山)
识见远大性情挥霍洵为骨力男子
志气光明胸襟磊落无愧须眉丈夫
(邓凌霄挽刘亦山)
星落楚天江风飒飒怀尔前躯战士
云横燕山海浪漫漫哭我益友良师
(魏巍在北戴河挽黄正甫联)
寿联
兴笔画眉互尊美德
达文知义同入耆英
(石、王夫妇六十双寿联[冠头尾],谈运才代拟)
振步杖朝今八载
西园翰墨写春秋
(周某八十八寿联[冠头],谈运才拟)
萱阁春融祥开寿域
兰阶瑞集彩舞斑衣
(母寿联,张悌拟)
百四合筹萱荫椿茂
八千晋祝桂馥兰芬
(父母七十寿联,张悌拟)
散文、小说
尊经阁碑记柴儒
豫轩刘先生分守关南三载,将洗末学之芜陋而进之以圣贤之道,乃诹诸郡守公曰:“金郡辟在一隅,士业其间,少见经书全籍,必远致而谨储之”。守曰:“学校未兴,提调之耻,”经正以兴庶民,守之愿也。遂拓地开基,纠工储料,巍然壮观于黉学之东。经、史、子兼收,然独以“经”名者,尊之也。工兴于庚戌孟夏,成于季冬。刘、燕人,名世用。肖,鲁人,名汝舟。
讨鼠檄
谢伯南
(夏间避暑于老屋,鼠子昼夜鸟扰不休,戏为俳文檄之。弄笔遣日,意非有属也,览者可以一笑。)
天生万物为人利用,惟犬警夜,惟鸡司晨,牛马以耕以畋以负重致远。审若兹有裨我国民,即竭刍秣以奉之甘心焉。汝鼠胡为者,引类呼朋,昼伏夜动,倚杜为奸,阋墙而阙,盖虽来自田间,而阘茸龉龊,已全不知廉耻之为重,已夫与鸟同穴,与猫同眠,残羹冷炙,暮夜乞怜。见财神而五体投地,凭金穴而一步登天;骄人则翘须作态,对客而拱立肃然。神龟七十二钻,汝有过之无不及焉;小人哉,鼠辈也。面目可憎,语言无味,患得患失,旅进旅退。试问造物主生汝者何心?国民豢汝者何意?祷杌饕餮有百害而无一利,汝胡为是啾唧者乎?相汝之皮,不可以为裘,相汝之骨,不可以封侯;而乃附膻逐臭,啸侣命俦,儡儡然若丧家之狗,皇皇然如喘月之牛。犹复争雄危幕,操戈漏舟,转蜣丸而自喜,据蚁垤以纷呶。汝等虽自视以为祥麟威凤,而不知实应憎已且为国人所仇矣。
我为尔谋,南山之南,北山之北,率尔妇子,返尔窟宅,我国民不汝瑕痴也。倘仍怙恶不悛,徘徊观望;沐猴而冠,为虎作伥,优游尊俎之间,喧嚣坛坫之上,覆雨翻云,推波助浪,我国民誓将犁汝庭,扫汝穴,必尽歼厥丑类乃止。其勿悔,檄到如律令。
《捕鱼图》说谢伯南
江上之人,以捕鱼业,犹山居之人以弋飞射走为业也。捕鱼之具多矣,有以罾,有以网,游鳞虽不啻恒沙数,罾焉网焉而漏者少矣。宋君问山,游艺之暇为“捕鱼图”以赠。著墨不多,而意态生动。图中渔人,一以罾,一以网,其一则徒手。吾独怪夫徒手者,谓志不在鱼,胡为伛偻波中?谓志在鱼,胡不亦罾亦网乃恃暗中摸索耶?且揣其意仍悍然有以自信,无须罾与网竟可得鱼者。又视其腰间累累,所获度不减于罾与网者。嘻,其技亦神矣哉!长安人海,天下之洪波巨浸也。松江之鲈,笠湖之鲤,衔尾坌集,群天下之人捕之,或一罾不得焉,或数罾不得焉,或一网即得焉,或数网始得焉。青年垂钓,白发空归者所在多有。挟胜具以求鱼尚不可必得,况徒手者耶?然天下实有徒手得鱼者,殆捕鱼之雄未可以恒情例也。嗟乎,风雨茫茫,烟波浩浩,长年结网,终日捕鱼,鱼可尽乎,扰扰膠膠未免转为鱼所捕矣。得鱼者欣然而忘归,不得者嗒焉而若丧而不幸,而葬鱼腹者尤可哀矣。噫!人捕鱼耶?鱼捕人耶?呜乎!知之,请以质之读此画者。
宦海茫茫,读此如冷水浇背,吾草此文一挥而就,热中(衷)者置之座右,以当寒夜霜钟可乎。
校庆祝词张国光
白河居陕鄂之交,当南北之会,表里山川,轮航称利,邑民乡里,勤于农桑,市井务于货殖,盖所谓廉英相济,文质并茂者焉。独于庠序未能称盛。子若棣泊就外傅之年,非西向安,东走郧,负笈数百里外,即无以期小成。又士多厄贫,境不良遇,虽有四方之志,而莫为之前,虽皆怀瑾握瑜,无以展其才。荐绅诸彦戛然忧之。于是乃有县中之议建。醵资庀材,凡逾年而功稔,黉构即兴,弦诵斯作,迄已六历岁时,三育俊英。
兹当桃李春明之日,欣逢冈陵献颂之庆。涵掀学长,循通前辈,先后飞简微词于余,余时作嫁于大江南北,车尘马迹,劳人草草,又未敢于不文辞。抑县中草创于国家多事之秋,束脩乏供,膏火不赡,诸君子乃能传薪助学为务,抱经守道,穷年兀兀,迥乎尚矣。
今值□正读法之际,宜强生聚教□之本,经国为政,化民成俗。胥资乎杏坛教泽,广庇菁莪,诸君子敬恭桑梓,械朴作人,谅能立其根荄,树其桢干,启秀而实,孔曼且硕,引见青蓝寒冰,多士蔚起,十年之后,必有可观,则远人亦与有荣施焉。
白石粼粼,江汉荡荡,言念君子,溯洄无方。
爰申择言之义,遥称祝嘏之觞。
生活,五光十色周宜章玉梅
生活,不是不泛涟漪的碧潭,它深藏着旋涡和湍流;生活,不是静止的画面,而是动态的,荆棘缠绕的,每个人都必须回答而又无从书就定义的硕大无朋的问号。
如果你数载寒窗苦读,却始终叩不开高等学府的朱门;如果你在科技上能辟蹊径建奇勋,却一时未被承认;如果你大胆进取,却无端遭受讥讽;如果你企盼的永恒的幸福竟是一团迷幻的光环,如果你痴心爱恋的竟是一场负心的诱惑;如果那伸向自己的友谊之手蓦然变成了寒光凛冽的利剑……朋友,请不要抱怨命运不公,世事多舛,更不要心灰意冷,抑郁寡欢!要知道,生活是道高次方程,它要求用顽强不屈的精神和毅力去演绎化解。
崇高的理想,圣洁的意念,是生活的主干;美好的愿望,甜蜜的憧憬,则是生活襁褓中稚幼的起点。因此,当你担起自立的重担,走向社会,走向生活时,就应做好充分的精神准备,正视生活,准备碰壁乃至失败。只有充分认识到生活的复杂与艰难,你才不至于在骤然突发的事变面前束手无策,失去勇气而听凭命运的摆布;才不至于因遭到意外的打击而失望悲观,颓唐消沉乃至自甘堕落;你才可能从失败的逆境中迅速解脱出来,重整旗鼓,再作更顽强更骁勇的拼搏;你就能揩去痛苦的泪花,昂起不屈的头颅,面对新的但仍旧是充满险阻的征程,操起信念的小号,继续吹奏属于强者的进行曲!朋友,请在五光十色的生活中保持自信,对荣誉或挫折做出理智的决断!
梨花的婚事黄良进
梨家湾尽出俊姑娘,人都说那里的水土好。我认识梨花,并熟知她是梨花湾的水浇大的。
的确,梨花姑娘谁见谁就忘不了。不幸的是,她没做完上大学的甜梦,就被命运安排在梨花湾,当了计划生育专干,管起生儿育女的事来。
一个刚刚发育成熟的姑娘搞这行当,其难处是不言而喻的。有一天,梨花对我说:“珍珍,我说你别笑,头里一位媳妇问我避孕套的使用方法,可把羞死了,鬼知道那玩艺儿怎使呢,这工作真难哪?”
“这事是有点难,不过,你可以找这方面的书看看。别难为情,这是你的工作嘛。”
隔了一段时间,梨花见到我。掏出一张报纸给我说:“珍珍,我摸着点门儿了。就是红英在报纸上写的这篇《基层计划生育浅谈》帮了我的大忙。”
“是吗?”我微微一笑。
“哄你是这”。她伸出小指。“昨天乡长还表扬了我。”
我为梨花摸着点门道感到高兴。那晚,还听她谈了好多我闻所未闻的农村秘闻。可是,她谈着谈着,那明眸暗淡了。最后,竟长吁短叹起来:
“唉!这工作说起来真叫人头痛。有时热心肠地跑一天连饭都混不上,就像与人结怨似的,烦恼透了。”
听了梨花的诉说,我觉得她是很烦恼的。
过了两个月,梨花进城办事碰到我,拿着报纸对我说:“奇了,报纸上又登了红英的文章,你看,《与基层计生专干谈烦恼》可说到我心里了。到底还是女人理解女人。”听了,我只想笑。
接着她又说:“上了一百多个环,可不到两天,人家想着各种法子弄掉了五分之一,六组有一农民为给自己女人取环,拿铁丝伸进去勾,结果,环没勾出,却把女人勾进了医院。像这样的事还多呢,你说我拿他们有什么办法?”说这话时,梨花动了感情。
又过了个把月,梨花拿着报纸对我说:“珍珍,绝了,红英又发表了文章,你瞧这篇像冲我们梨花乡写的。我把文章在各村宣传,现在没有再做私自取环的蠢事了。”说罢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久,梨花搞计划生育工作的先进事迹也上报了。梨花看到了,还是红英写的。
年终在县计划生育表彰会上,梨花受到表彰奖励,并在会上作了典型发言,在发言中梨花还说要感谢那位未曾见过面的红英大姐,在报上写文章,帮了她的大忙。
会后我找到梨花说:“你应当面去感谢红英才对呢。”
“你认识红英吗?”
“当然认识,人家也认识你。”
“按说我的工作还真有她的一份功劳呢,我理应拜访这位大姐。”
“什么大姐,人家还是一个未婚小伙呢。红英是他的笔名,真名叫红兵,是县宣传部搞通讯的干部。”
“啊!是他”梨花恍然大悟。她不由红着脸说:“你出卖人,以后呀,别想我对你说什么了。”
“也许以后不需要我了,这样不就省了中间环节的麻烦吗?”
“珍珍姐,你说什么呀,你真坏。”她撒起娇来。
“‘坏人’也可以办好事麻。”
这回梨花没吱声,看得出她内心很受触动。于是,我说:“你应该找他聊聊。”她脸又红了“这……”我笑了:“你还这这的,难道去找男孩子就是搞对象了?”她没有回答,停了会儿,还是默默地接过了我递给她写有地址和姓名的纸条。其实梨花早已见过红英,只是没有说过话。
民间故事选
害怕“屋漏”
一只老虎与猴子交了朋友。
有一天,猴子对老虎说:“大哥,我肚饿了,你本事大,去弄点吃的东西来嘛!”
老虎说:“这太容易啦!我去去就来。”说毕就去找食物了。这时天色已晚,下起毛毛细雨来,老虎找到一养牛的农户家,见窗子里点着灯,便悄悄地走近窗子听屋里谈话。
“今晚我啥都不怕,就怕屋漏”女主人对丈夫说。
“我比你更怕屋漏,一遇屋漏觉都不敢睡”丈夫说。
老虎一听,吃了一惊,心想“他们连我都不怕,害怕屋漏,是个啥怪物?!”老虎战战惊惊走到了牛棚边,借着光亮看见一个筛子般大小的头,全身长着尺多长的毛。老虎想:这大概是他们说的那“屋漏”吧。这时“屋漏”一动吓得老虎大吼一声,调头便逃。原来“屋漏”是个戴着斗笠,身披蓑衣的偷牛贼,被老虎一吼,也吓得逃跑了。
竹竿打水
有一年八位秀才上京考试,住在京城“太白村”酒店吃酒。边吃边谈,其中一个道:“这次考试,如果宗师大人将我们全取了,那他与我等是竹竿打水—”其他几个接道:“平平过。”说毕开怀大笑。
次日八人进入考场,主考官逐一细看考生,然后点出八名要亲自面试,恰是昨日在酒店吃酒的八人。考官将八人带至偏房笑道:“听说诸位很有才气,老朽要面试一下,我出一题,你们各接一句,成诗一首,不得停顿”。主考官指着一个年龄最小的说:“题目是‘竹竿打水’,先从你开始”!八人互递眼色,暗暗叫苦。为首一个只好顺题意说道:“谁把竹竿击碧流,”第二个连忙接道:“一声惊破楚江秋。”第三个慢腾腾念出:“两条玉带分还合”,第四个道:“万点银珠散复收。”试题意境已展开,四位依次续诗为:“红柳滩头惊宿鸟,白萍之下起鹭鸥。早知此处无鱼虾,收起银丝另下钩。”哈哈哈——,主考官听罢大笑道:“老朽果然与尔等平平过了,考试已毕,诸位回去等候佳音。”八位秀才归里,喜报亦随到家。
原来那晚主考官也在“太白村”酒店吃酒。
巧对借宿(民间故事梗概)
小白石河垴名晏家朳,有一自然村叫朱家湾,清代这地方曾出一举人。朱姓主人可谓有钱有势,高傲乡里。
一日湖广有一府官路过此地,日暮欲向深宅大院借宿,朱宅家人回禀了主人。主人问道:“来者如何穿戴?”家人道:“百姓打份。”主人道:“你去告诉他,我有一联,他对得来方可借歇,问他可愿来对”。朱宅主人站在前厅道,上联是“树大根深不宿无名鸟”,家人出门如此这般转告了来客。来客愿对,便随家人进入大门。客人上前答对:“山高水浅难卧有角龙。”
这时朱姓主人已在大门口听见,忙下台阶对家人道:“快!请客人,堂屋落坐。”是夜主人丰厚款待。
猫叨馍(民间传说)
许多年前,冷水沙滩村箭插崖下,住着百余户人家。一天,一个疯疯癫癫的乞丐到村中讨饭吃。村民见他又疯又癫,都不愿施舍。乞丐笑对村民道:“你等死到临头,还不积福行善?”后来到一老妇门口,老妇家贫如洗,拿出半碗米汤对乞丐说:“实在拿不出手,先喝了再走一处吧!”乞丐接过一饮而尽,并不道谢,临走时对老妇道:“要想活命,三日之内你要离开此地”。老妇见他疯癫并不在意。
乞丐走后第三天清早,老妇将家中仅有一点面做一锅盔馍,坐在灶门口吃起来,不料老妇唯一的伙伴,一只花猫将灶台上的馍叨起逃出门去。这馍是老妇与猫一天的粮饭,哪能让猫独吞,老妇便追猫。这猫却逃得不快,与老妇不即不离,小脚老妇便追便骂这淘气的猫。追至里许,老妇已上气不接下气,便坐於路边一石上喘息。这时山崩地裂隆隆声不绝于耳,老妇回头一望,箭插崖已坍塌下来,将村庄全部埋没。除老妇外,村民无一幸免。
若干年后,箭插崖下盖起了村庄。人们在犁地或取土时,常常挖到锈蚀不堪的火剪、农具、盆罐之类。
村妇与先生
有一位私塾先生,听说某村妇口齿灵利,能说会道,颇有些学识,想见识见识。一日这位媳妇在河边桥洗米,先生提一酒壶似欲过桥买酒样。村妇让先生稍等一下,先生说:“我有一联,你若对出下联我便不买酒了。”村妇道:“说来我听。”先生道:“有木是桥,无木也是乔,去了桥边木,添女便成娇,小娇人人爱,人人爱小娇。”那村妇想“你先生是来耍戏我了。”便道:“有米是粮,无米也是良,去了粮边米,添女便成娘,老娘人人爱,人人爱老娘。”先生听罢,脸红心跳,没沾到便宜反而吃了亏,只得回去。没走几步,他又回来对村妇说:“我刚在你身边掉了一本书。”村妇道:“你掉啥书?”先生道:“《状元探妻》”。村妇说:“我是拣了一本,名字不一样?”先生忙问“你拣的啥书?”村妇道“《四郎探母》。”
先生怏怏地走了。
麦姑雀的传说
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个漂亮的姑娘,嫁给一户农家做了媳妇,夫妇关系、姑嫂关系很好,可就是经常受到婆母的虐待。幸好,小姑子贤惠,常在中间帮助、关心嫂子。
一天,媳妇病了,想吃点面条,婆婆却不给做,骂媳妇好吃懒做,装病。小姑子有心给嫂嫂擀面,可面柜被母亲锁了,小姑子一筹莫展,望着门外发楞,忽然看到河对面有块黄了的麦子,她想,有办法了,马上拿着镰刀去割麦子推面。说来真巧,小姑子刚走到河边,下起大雨来,雨越下越大,不一会儿河水暴涨,山洪暴发,将麦地冲了,小姑子急得直哭。折回家后,来到嫂嫂床前,望着嫂嫂蜡黄的脸,向她诉说了麦地被冲毁的情况。嫂嫂流着眼泪,仍在念念不忘地说她想吃顿面条。小姑子说我去借点面来给你做,小姑走了好远的山路向人家借了一点面,支走母亲,给嫂嫂做了一碗面条,喂给嫂嫂吃了。可怜的嫂子,吃毕面条就断气了。
嫂嫂死后,小姑子做了一个梦,梦见嫂子说她要变一只鸟,到每年麦黄时,飞回来。
第二年,正当小麦黄时,小姑的窗外飞来了一只鸟,对着她“麦姑!麦姑!”地叫着。小姑顿时明白了,连捧出一把麦粒,伸向小鸟。小鸟会意,飞下来吃了一粒,对小姑点点头,又向山间飞去,不停地“麦姑!麦姑!”叫着。
从此以后,每当小麦黄时,白河山林里都能听到“麦姑!麦姑”的鸟叫声。人们都说是那位嫂嫂在提醒人们对黄了的麦子赶快收割。
县人著述选目录存
白河建县以来,著述宏丰,由于散佚、无人收集,难于类数。解放后,尤其是改革开放后,分布在全国各地的白河籍人士,成果累累,只因联系、收集困难,实感遗憾。现根据掌握的不完全的资料,选目录存,以窥管豹。
清代
钱润身:《运气图说》(失存)
卫如玉:《禹贡图说》(失存)
吕跻仁:《养正类言》
柴世德:《聚英堂课艺》
王世德:《成方集验》
黄弼臣:《东坝风土人情记》(未付梓。原稿三份,一存郑州,一存县内东坝,一毁於“文革”时)
民国时期
谢伯南:《海月楼诗文杂抄》(六卷)
黄统:《匡时九要》、《开国政略》、《彻底抗战策》
中华人民共和国时期(收集时间止1990年)
著作、论文、文学作品
张国光:《水浒与金圣叹研究》、《文史研究论文选》、《金圣叹批本〈西厢记〉校注》、《金批杜诗解》
蔡秉衡:《高等代数专题研究选编》
刘邦杰:《安康漆树》
罗运焕、何续南:《电工学》
周显道(参与编写):《经济数学词典》
高峰:《试论地震地理学》
张广泰:《军工产品质量认证的实践与体会》
方存弟:《列兵》、《急行军》
李大生:《浅谈我国实行审计制度的必要性》
陈敏:《蓝星星》
黄良进:《悲歌凄凄》、《粮食》
美术、摄影作品
王明道:《第一棒》(1987年《新体育》发表,1988年《全国首届农村体育摄影大奖赛作品选》入选,1990年《中国农村体育画册》入选)。
王明道:《今日谷雨》(1989年陕西省第二届艺术节美术作品展入选)。
张远海:《晌午》(1984年陕西省农民画展入选)。
张远海:《晌午》(1984年陕西省人物画展览入选)。
张远东:《打漆籽》(1983年陕西省农民画展入选)。
李富荣(女):《丰收的喜悦》(1983年陕西省农民画展入选)。
黄良超:《养蝎》(1983年陕西省农民画展入选)。
贺丽:(女,9岁):《运动会》(1989年北京举办陕西省安康儿童图画优秀奖)。
王小川:(5岁):《鸟与山》(1989年北京举办安康儿童画展入选)。
张秋(9岁):《植树》(1989年北京举办安康儿童画展入选)。